不知在创作之初,你是否也曾有过和笔者一样的疑惑和崩溃呢?
“为什么别人的感情线都写得那么顺那么甜,而我的却这么怪这么尬?”
“天哪,他俩该谈恋爱了,但是……没有爱上的理由啊!”
拉家常一天八千,谈恋爱一卡三天。
本期为什么要分享感情戏创作的心得呢?因为它是笔者开启自由创作模式以来,提升最大也最明显的一个领域。——完成了从有死无生,到九死一生的蜕变。
单这“一生”,就是一条看得见光明的出路。所以在此分享,希望能为同样因感情戏而卡文的朋友们提供一些参考。
感情戏不顺,又怪又尬,其实原因无非就是一个:“不自然”。
“因为是男/女主所以喜欢”“因为长得好看所以喜欢”“因为身份地位高所以喜欢”这样的剧情动机,对于作品中的人物来说,往往是缺乏逻辑和说服力的。
因此,要让感情戏变得顺且自然,最重要的就是必须遵循“作品内”的“故事逻辑”,而并非仅仅顾及“作品外读者视角”的“现实逻辑”,让感情发展的每一步都有迹可循。
以下将以拙作为例,分享笔者在处理感情戏时学到、用到的技巧和思路。
感情戏要写得通顺真实,前提就是:角色本身的人设要立体、鲜活、栩栩如生。
这个“人设”的深度,并非是要作者给他贴上众多的标签,营造“人设复杂”的既视感,而是要通过细节,去展现人物的性格和价值观等特质。
下面以笔者的作品《姐姐,狼来了》(日常现实向)和《末路晴空》(战斗幻想向)为例,分别说明人设的体现问题。
在阅读众多言情小说的时候,我们很熟悉一个现象:像董事长、明星等特殊职位,都配备专属的“助理”,但普通的职业则并没有“配备助理”一说。
而高晗作为一家日薄西山的原创刊物编辑部主编,在整个公司仅处于中层地位,但上任竟然还带助理随行,这样明显并非常态的细节,其实也是他“人设体现”的一部分。
文中并没有直接交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,但通过“设法谋求利益”“不给作者涨回稿费”等决策,已经将其人的性格特点逐渐显露在了发展剧情的过程中。
由于该文中的世界观并非我们所熟知的“现实体系”,因此无法完全用“现实逻辑”去理解文中的角色,必须结合人物所处的环境来看。
文中同样没有直接交代他的为人,但从他出场时刻薄的说辞、高傲的态度(直接念出女主的“实验体”编码等)以及冷血的行为(企图把女主关在升降梯外,任由她被末日怪物“黑翼”杀害等),该人物的初始形象也就跃然眼前。
值得一提的是,如果是在现实向的作品中,此等做派堪称不可原谅。但末日之下,生死攸关,主导人物行为的已经不是社会伦理,而是求生本能。因此同样的行为,在不同环境之下,性质和定义也有差异。
简单来说,也就是“并非谁和谁都能在一起”。爱情并非空穴来风,就算是一见钟情,背后也必须有充足的动因。
我们所设置的可攻略对象,从理论上的攻略难易程度上来说,分以下三种:
(一)与主控特别相配,随随便便就能在一起的
(二)需要其中一方付出一些努力才能在一起的
(三)特别难攻略,要付出很大代价都不一定能成功的
这三种攻略对象,很明显,第一种写起来舒适,但略显“食之无味”,仅适用于轻松风格的清水小甜饼。
第三种写起来则是困难重重,动辄令人抓狂。
而第二种攻略对象,对阅读来说则是“最合适的”,也最容易在“成就感”和“舒适感”中间找到平衡。
那第一种和第三种攻略对象,能写吗?当然可以。
在一部可攻略角色众多的作品中,这样的定位有助于丰富作品内容,提高自由选择度。而且,在处理这种人物关系的时候,可以给太容易攻略的角色“制造困难”,或是给太难攻略的角色“制造便利”,这样的手法将把角色置于多重背景情境之下,让其展现出更多的想法、态度和选择,角色丰满程度也因此大大提升。
以幻想向作品《公主的计谋》中的角色李怀人为例:
可以看出,此人从剧情初始就对女主抱有好感,感情戏推得也顺理成章,毫无难度。
但作为剧中主要人物,戏份显得有些单薄,所以后期又作出了令州城保卫战等扩充,将该人物置于生死大局之中,以突出人物性格,增加其剧情丰满程度,也为该人物与女主的羁绊加固了基础。
在打好了“人设”这一基础之后,我们所面对的就是“如何谈恋爱”这一问题。
对象不是天上掉下来的,谈恋爱当然也有它水到渠成的过程。
所谓“恋爱”的开端和切入点,从创作剧本的角度出发,就是“可攻略人物”对待“读者扮演的主控人物”态度与他人不同,或反之。
随着剧情的推进、感情的加深,这种“不同”会从单纯的另眼相看,演变为“某角色为了对方,做出重大牺牲或重要决定,甚至做出背离原本人设的选择”。
在推进感情戏的过程中,切忌一步到位、无中生有,而是要循序渐进,将感情戏融入剧情主线,逐步推进。
如果需要加快进程,则必须在剧情上提供合适的契机及推动力,不能为了让角色快速进入恋爱状态,就不分场合地“脑子一热”(醉酒下药之类的梗虽说有一定作用,但建议慎用并合理使用)。
顾昔时的角色定位是极端、狂暴,极具攻击性和伤害性,本篇读者所扮演的角色唐樱又胆小谨慎,有些唯唯诺诺。
在剧情初期,唐樱面对顾昔时的时候,主要感情色彩是提心吊胆和不安。在剧情中期,顾昔时对唐樱的“亡命追逐”更是让唐樱的恐惧达到了顶峰。
至此,两人关系进入冰点,似乎走进了“死胡同”。
在这样的境况之下,笔者进行了剧情处理安排,以“录节目”为契机,让顾昔时在“旁观者唐樱”的眼中展现自己真实的一面。
过去他在唐樱眼里的形象,是心狠手辣的“恶魔”,也是高高在上的“明星”,直到这个剧情点,他才开始显露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和价值观。
唐樱对他这个人虽然仍旧恐惧、排斥,却又不由自主地认同他的观念,肯定他的能力和才华,由此态度产生了松动,也就是“破冰点”的出现。
在此剧情中,顾昔时的性格对感情戏起到的是负向推动作用,但他的能力和价值观,却又起到了正向推动的作用。
这种相反的作用力显然减慢了感情发展的速度,却同时也让这段关系更加稳定清晰、具有说服力。
因为“恶魔”的印象根深蒂固,唐樱并没有马上对他产生感情,而是从不再排斥了解他的过往开始。
微妙的是,在唐樱了解他童年的悲惨境遇时,可能出现的“同情”“怜悯”却被顾昔时一直以来对唐樱的“迫害”所抵消。
于是,这段感情从“救赎、接纳”的氛围之中完全脱离出来,“提纯”为两个人互相欣赏的“爱情”本身。
从人物初登场的刻画中,可以看到该角色心怀怜悯、为人正派,善良且冷静,善于考虑大局,对于感情方面的事,态度则是“根本没想过”。
而读者所扮演的角色苏茹,是一个逃亡而来的“实验体”,曾有着悲惨的遭遇,因此在灾祸临头的时候也不可能去考虑感情方面的问题。
在此种设定之下,笔者做出了以下的剧情安排:
在后续的北部别墅剧情中,沈岩亲口承认了那时自己态度的松动,更加为之后感情戏的发展打下了基础。
首先,苏茹有着非同一般的战力值,由她外出巡视、寻找物资是末日环境之下的合理安排。
苏茹虽然战力值强悍,但没有经过系统的战斗训练,加上明知自己不会变异,在与末日怪物“黑翼”战斗的过程中受伤也是合理的。
在苏茹受伤的情况之下,如果通过前期选项,积累到了足够的信任度,那么本该考虑大局的沈岩,对待苏茹的态度就会出现变化:
按照人设,他应该将女主杀死防止其变异,或者至少将女主驱逐出避难所,但实际上他却并没有这样做。
值得注意的是,此处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”,如果是在现实向或者日常向的题材中,无疑是一个发展感情的好契机。但本文是末日题材,“共处一室”这样的剧情,在生死存亡的大局面前,重要性大大削弱。所以在这样的情景下,并不适合过度地为感情戏升温。
虽然剧情发展至此,还远没有进入恋爱的状态,但为感情发展的可能性提供了合理的契机。
在后续的北部别墅剧情中,沈岩亲口承认了那时自己态度的松动,更加为之后感情戏的发展打下了基础。
末日背景下,在北部别墅这种相对安全的环境之中坦白自己的想法,无疑更有说服力,更能给人留下较深的印象。
同时,故事的另一个分支,也就是未能通过选项积累足够的信任度,则沈岩只会做出第一层让步:
不取苏茹性命,而是将她驱逐出避难所。
当然,苏茹拥有惊人的战力值,即使在外遇到危险也足以自保,这是在沈岩的考虑之内的。
这一层考虑没有做出过多描述,却同时体现了他“善良”和“冷静”这两个特质,并让这两种特质在人物内心发生了看不见的、激烈的冲撞。
而当再一次与苏茹重逢的时候,沈岩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现,但他自责和后悔的情绪,却并没有成功地隐藏起来。这些行为也在一定程度上铺垫了人物之间感情和羁绊的变化。
尤其是到了众人约定见面的前一晚,也就是判定苏茹最终是否变异的最后一天,他冒着生命危险,赶到了苏茹暂住的地铁站:
根据剧情发展、人物性格的差异,做出合适的安排,展现出人物的不同状态、亲疏羁绊,是感情戏流畅自然的保障。
在实际的创作之中,可以将不同的经验、技巧结合起来使用,以达到更好的效果。但无论怎样的技巧,都仅能作为参考,一成不变的“创作公式”并不存在。
要达到切实的提升效果,最有效的当然还是多阅读、多思考、多分析、多解构、多练习,关于这一点,笔者希望与更多的创作者共同努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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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生活的本质就是对话”:在这句经典名言中所提及的“对话”,其实就是我们广义上常说的“人与人之间的对话”。而若是将这个定义放入作品之中,也就成为了作品中的“人物对话”——作为作品全文的主体,同时作为读者了解人物形象的主要渠道之一,其重要性不言而喻。因此,本篇将就关于如何写人物对话进行展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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